黑小狼的小說本子

初探陽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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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搬到山上這麼久以來，始終沒有真正認真的試著去認識它。往來，都只是學校跟家裡。或者，偶爾幾個雲淡風清的下午，信步隨走，但是都沒有想過要去尋幽探閒。

　　連續幾天起了大霧。應著朋友的邀請，去走一些人跡罕至的深山小徑，去體驗一些仙境的感覺。

　　古人道「曲徑通幽」。也難怪，難走的路才不會有人想走，也才會難得清幽。但是也因為人少，看起來也不免有點驚悚恐怖，甚至還嗅得到幾分原始的氣息。

　　忘了帶相機，請容我口述。我們一路走，爬到山的另外一面。出發前，我們在學校正在興建的大樓邊，望著起重機，他說︰看仔細啦！等一下就是要認它。

　　其實我覺得路並不崎嶇陡峭，只是山上溼氣重，泥濘了些。也不覺得路漫長，因為一路陌生的環境讓我又熟悉懷念，也有些驚恐期待。尤其是起霧時（說時話這就是他邀我出遊的理由），一片白茫茫，路是直的，所以不至於認不出方向，但是身陷其中時總讓人感覺不到自己。前面看不遠，後面看不見，如果不是有嚮導帶路，一個人在怎麼樣我也決計不會走這種路的。

　　就是樹。各式各樣的樹。你絕對看的出來他們不同，但是你也絕對說不上哪裡不同－－我指的，是在課堂上我們學的那些子葉年輪胚胎什麼的。當你把他們也都當成自己時，也就沒什麼好分的了。

　　有聲音。碎石在摩擦著鞋底，枝葉的經脈一節節扭曲、斷裂。再有的，是我們兩個的那些發自肺腑，又深入心腸的交談。最後，是多餘的、馴化後的，狼的叫聲。

　　到了。同樣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同樣要不是有嚮導，前前後後同樣的路，實在我也不曉得人跡只應該到這個地方。二十分鐘前那之兩三層樓高的起重機，現在還比我的大拇指小一些。又一陣煙霧擁來，片片白霧像一陣陣海浪。只是，海浪沒有方向，只是往前，而這陣霧浪卻是隨著風來去旅行的。整個文大就在霧裡出沒著，再仔細一看，整個台北盆地亦如是。浮浮沉沉，好不真實。

　　我們循著原路回到學校。眼前那幢十二樓的大恩館，剛才看起來也實在不怎麼樣－－只像在桌上立一鉛筆罷了。現在，卻是個龐然大物矗立在眼前，我們甚至搆不著它的百分之一。

　　突然就想起了作業。熟悉的建築物提醒著那一堆期中要交的報告。猛然發現，視界小，連心，也會跟著變小。

散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