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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urogami (蒼翼黑狼) 看板: P_BWBW
標題: 【小說】陵宮921重建版(24)
時間: Sun Sep 3 12:53:48 2006

第三部《陵宮》

路程不方便,我終究還是沒有回客棧去。

我和遷這兩個月來一直是漫無目的的走著。倒也不是說完全沒有目的,
反正我們的目的地是長安,時間上並不急迫。
所以遠近一些地方遷也就趁機帶著我去走走,長長見聞。

不過,遷他是有目的的收集各地的風土民情。每到一個地方落腳,
他總會到處問些事情。我書讀不多,不清楚,但是遷說他這是在考證。
他說從小讀的書多了,有些時候一些記載總是很難叫人完全相信,
加上現在他爹準備編撰一部史書,既然為史,是要給後人看的,
所以內容不只要鉅細靡遺,兼要客觀正確。他爹年紀大了,
他想這任務遲早會落到他頭上,而他自己也是興趣非常的濃厚,
所以想趁著年輕時多出來走走,考察考察,見識見識。
就這樣,糊裡糊塗的就經過我們客棧,就這樣糊裡糊塗我跟他走了。

而這個村落,看起來平凡無奇,我和遷本來不打算駐足的,但是天氣熱,
我們也已行了不小一段路,人困馬倦,就找了家客棧小住一宿,明天再做打算。
而同樣的,我們行李才剛安頓好,他早已奔跳下樓去問故事了。
我坐在床上,略喘了一下,習慣性的把我們的行李、衣物通通打理好,
把房間稍作整理。再坐回床上,我嘆口氣。果然跟老爹說的一樣,
一路下來他真的把我當作打雜的小妹。他很少過問我的感覺,
只是一昧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
從來也不想想一個從來沒出過門的女孩就這麼被他拖著東奔西跑
,沒嚇壞也該累壞了,他卻從來不聞不問。也罷,跟那種人計較多了,
連自己的心胸也會跟著變得狹小的。

「蕪霜!蕪……!」遷一面慌慌張張的從樓下奔上來,
卻沒注意到我剛才整理東西時放在地上的盆子,就這麼一腳準準的踩了進去,
也就這麼一頭穩穩的朝石桌腳撞下去。

「喂!你沒事吧?」我的天呀,這一下撞得可真不輕。
不單是桌上一些雜物給撞得七零八落,就連桌子都險些給掀了。

「我沒事啦……啊,對了,我跟妳說,秦始皇就在附近啊!」
遷一邊搖搖晃晃起身坐著,一邊興奮的用手指著。

「嗯,好像給撞傻了……你別鬧了!秦始皇作古好久啦!」
我做勢摸了摸他的頭,揉了揉那顆烏青的腫包。

「我不是在開玩笑。」遷臉色一沉,我也感覺到了他的確是認真的,
但這話還是頗令人覺得匪夷所思。

「那……喂!」我才剛要往下問,遷卻突然一張口吐得我滿身滿地都是,
人跟著昏死在桌上,不論我怎麼拍他戳他拈他掐他打他踢他都沒有反應,
點了幾個穴道也不中用。我心裡一急,
趕忙奔出房間,用鞭子勾住房樑直接盪到樓下去。
  
「掌櫃的!你們這附近有沒有大夫?我家公子突然暈了過去啊!」
我盪這一下,整間客棧突然鴉雀無聲,所以我相信掌櫃的一定將我的話聽得很清楚。
  
「有……有的,就在這附近而已,我、我去請。」
  
「嗯,不好意思,麻煩您手腳快點,我很擔心……」
  
掌櫃的自己飛快的跑了出去,留下一客棧鴉雀無聲的人,看著我。
  
「看什麼看啦!」我鞭子一抽,再一掛,把自己吊回二樓去,趕忙進了房間。
遷還是沒有起色,於是我把他扶上床,拎了盆水拿條巾子替他抹著。
  
弄了半刻鐘左右,遷悠悠的呻吟了一聲,醒轉了過來。
  
「啊……頭好昏……」他看了我一眼,「我剛才怎麼了嗎?」
  
「你突然吐了我一身,然後就暈過去了。」我指著地上,
「你瞧,我根本就還來不及收拾,就趕忙下去請掌櫃找大夫了。」
  
「妳剛才就這樣下去啊?」遷坐起身子,一面不住的揉著那顆腫包。
  
「是啊,哪不對了?」
  
「妳自己低頭看看吧。」他一說我一看,
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跟裙子都還有嘔吐穢物沾著呢!
  
「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是你--」我舉手準備往他腦門敲下去,
突然想到他的頭還有些不對勁,舉到一半的拳頭又收了回來。
  
「好,沒事了,我出去一下--」
  
「沒事你個頭啦!你還沒給大夫看過呢!」他剛伸腳踏到地板,
我又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而且你也還沒跟我講清楚,秦始皇是怎麼一回事。」

我想開口再問些什麼,掌櫃的已經帶著個白髮蒼蒼的大夫上來了。
遷揮了揮手,示意我別說話。大夫看了看遷的腫包,問了些個問題,
留下幾帖藥,直說不打緊,修養個幾天就沒事。他一邊收拾著藥箱,
一邊交代著說有事再跟他說,步履蹣跚的下了樓去。
掌櫃的也過來安慰了兩句(幸虧他沒注意到桌子),也跟著下去了。

「我懷疑他是不是蒙古籍的。」遷轉過頭來,笑著說。

「嘿,人家來幫你看病你沒說聲謝也就算了,還嘲笑人家是蒙古大夫。
看你還笑得出來,應該是沒什麼妨礙吧?」

「是啊……除了腦袋裡還有一些天旋地轉以外,一切都還好。」
他一手按著頭,站了起來。

「是嗎?那你就早些去歇著吧。」

「那可不成,這麼早我睡不著。再說,我的事還沒完呢……」
遷走出門,搖搖晃晃的等不得我扶他一把,就從樓梯上跌了下去。

「遷!」我邊尖叫邊追了下去。一看,他又昏了過去
,而剛才灌進去的湯藥都從口鼻流了出來。幸好,大夫還在樓下。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趕快把遷放平,讓大夫診察。

「我不是才叫妳要讓他多休息的嗎?怎麼這會兒又出事了?」
大夫一邊又搖又掐的,一邊斥責著我。

我無言以對,也就只有在大夫身邊幫他忙。不過他這一跌卻驚動了許多人。

「老嚴!這不是剛才一直纏著你的那個年輕人嗎?」

旁邊一個中年人大聲的叫嚷著,眾人又把目光聚集過去。

「沒錯啊!我叫他一個外地人不要管那麼多,他偏偏要多事,看,現在出事了吧!」

我們忙著救人,他們卻在旁邊風言風語,真叫人有些惱火。
我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問不問是他的事,說不說是你的事,有什麼相干?
有必要在人家出事的時候在旁邊閒言閒語嗎?」

「小姑娘,講話不必這麼潑辣。我們也沒別的意思,
只是想告訴他有些事情不要知道比較好,明哲保身啊!」

「呿!該不該知道他自有分寸,輪不到你們來論斷!」
眼看著我們兩邊火氣越來越大,客棧圍觀的人群也越來越多。

「呦!瞧瞧,老公被欺負了老婆替他出氣,多麼好的一對夫妻啊!」

「我敬兩位是長輩,不想太粗魯,兩位請自己拿捏分寸!」
  
「小娃兒生氣囉!要對長輩不禮貌囉!」

我決定把這兩句話解釋做挑釁。一回手,一揚鞭,兩個人被我打得抱頭鼠竄。
我越想越氣,起身追著準備多揮個幾下。客棧老闆不想把事情鬧大,
連忙過來作和事佬,其他客人也幫忙攔著我。這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只知道讓那大夫多賺幾帖外傷藥。

回到房間,遷仍然躺著、昏著。我不願把事情想得太糟糕,
但眼前的這一刻卻很難叫人不擔心。好不容易,終於讓我熬到大夫回來。
但那個蒙古籍的大夫並不能給我太大的幫助。嚴格來說,他只會說廢話。

夜很長,尤其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三更時分,
我正昏沉沉的趴在桌上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種空腹的,
咕嚕咕嚕的鳴叫聲。

「啊,我好餓--」遷醒過來了。

「遷!你醒了!你還好吧?」

「還好啊,只是少吃一頓飯,現在餓得發慌……」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包紮,
「嗯……那大夫果然是蒙古籍的……我只是有一點皮肉傷而已可以說成那麼嚴重……」

「你怎麼知道……喔!你裝死偷聽啊!」

「也不是這麼說啦。我們這種人從小習武,哪個不是弄得滿身傷,
哪天不摔個天昏地暗?哪裡小小一個樓梯就把我跌傷了呢?」

邊說著,他卻閉著眼,一邊用手支著頭,搖晃著。

「瞧你,還逞強呢!頭在暈,對不對?」

「呿……好了,沒妳的事了,我只是餓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遷咕咚一聲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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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代沒有什麼腦部外科醫生(華佗都還沒出生呢),
司馬遷跌這一下究竟礙不礙事呢?

當兵中,連載緩慢請見諒。下回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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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別傻了,」我說,

「我們要的,不過是幸福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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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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