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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urogami (蒼翼黑狼) 看板: P_BWBW
標題: 【驚悚短篇】心跳（下）
時間: Sun Mar 25 20:48:50 2007
「蘇利文醫生，結果到底怎樣了？」這只是作一個簡單的心電圖，
我國小的時候作過，很簡單，花不到十秒鐘就可以完成的。我等了快十分鐘了。
附帶一提，剛才要驗尿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一整天都沒上過廁所，卻一點尿意也沒有。
「喔。不。還沒，儀器還在調整中，結果還沒有出來喔。」
蘇利文博士拿著手帕擦著光亮的額頭一邊說著。
我繼續靜靜的躺著。我想，剛才那隻２４℃一定嚇到他了－－
那是室溫，不是我的體溫。
現在，醫生大概也還在納悶為什麼螢幕上始終顯示不出心拍數－－
今天對他而言，一切都是那麼不順遂。
對我也是。起床到現在不過是半天功夫，卻覺得漫長得好像一輩子。
我不過是起個床而已，為什麼就死了呢？
「抱歉，法克斯先生，無論我們怎麼調整，機器就是沒有辦法正常運作，
不如我們先量血壓吧？」
「好啊。」
奇妙的是，儘管氣囊已經飽飽的漲起，
但是這個自動血壓計上頭的愛心圖案裡，數字還是０。
蘇立文醫生滿頭大汗的改拿一個傳統型的血壓計來。
但是不管他怎麼專心的想聽見一點動靜，卻只有聽見氣囊漏氣的嘶嘶聲而已。
蘇利文醫生說，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碰到。
於是綜合以上跡象，醫生突然明白過來，說不定問題不是出在儀器上。
「你……會不會……其實是個死人？」
醫生還是按照標準程序，把整套的身體檢查都做完。
但是所有的結果都顯示，我所有的生命跡象都已經停止了－－
換句話說，其實我在學理上是個死人了。
但是我正好好的站在醫生面前，我可以看、聽、聞、說跟感覺，
跟一般的活人沒有兩樣。
我算活人，還是死人？
不知道，醫生到底會不會發那張死亡證明給我？
－－
「你在這裡等一下。」蘇利文醫生說。他要召集各科醫生來討論一下這件案子。
「可能是本院有史以來最慎重的一次會議。」
說完他就離開了，而有個護士端了茶水進來。
也許他們不是討論要怎麼治好我，也不是討論要不要開證明給我，
說不定只是想把我解剖、解剖再解剖，然後發表幾場全國性際者會，
張揚自己發現了什麼怪物，
然後我就像白老虎或其他稀有動物一樣被放在籠子裡環遊世界幫他們賺錢。
「先生，你要去哪裡？先生？喂！法克斯先生！」
回家以後，我想了些事情，所以打了通電話給弗斯。
「嗨，弗斯。」
「嗨，法克斯。」
我把醫院也檢查不到我的心跳的事情說了。
「他們說要開會討論呢，說不定根本就是要把我賣了。」
「也許他們只是討論醫院為什麼虧損到連維護儀器的錢都沒有吧。」
「無所謂啦。還有，弗斯，以後我的工作就拜託你囉。」
「你決定休假了嗎？」
「不，我決定辭職了。反正既然我已經死了，就不用賺錢買東西吃啦！
這樣我就可以完成我徒步旅行的願望了。」
「喔，好吧，祝福你。」
打完電話以後，我就上床睡覺了，養精蓄銳準備要出門遠行。
－－
我在一個沼澤般的惡夢裡醒來。冰涼濕黏的液體緊緊的裹纏住我的下半身，
不論我怎麼踢踏就是脫離不了這種感覺，就在我感到幾乎窒息的那一瞬間，
我尖叫，並且醒來。
原來是夢。但是醒來後我依舊覺得下半身濕黏。這讓我聯想起小時候尿床的感覺。
再想到昨天我幾乎一整天都沒有上廁所，尿床的推論幾乎是成立了。
我掀開被子，卻聞到比尿騷味更糟糕的味道－－好像還有一點屎味。
低頭一看，我叫了出來－－
是血！整個被子裡是一踏糊塗到不行的，整片的暗紅色！
而且裡頭還雜了些稀爛模糊的東西！
我根本不想去分辨裡面有什麼東西，也不願去多注意到些什麼，
我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噁心的地方。於是我一個翻身下床，
卻因為腳步沒踩穩整個人跌飛出去。
我雙手支著地板想重新站起來，卻發現兩腳不聽使喚。
低頭一看，也難怪它不聽使喚，因為它已經不在我身上了。
兩隻小腿還直挺挺的立在床邊，我人卻已經跌到快半公尺外遠。
仔細一看，關節地方的肌肉都已經腐爛了，根本沒辦法支撐重量，
所以我一踩上地板，大腿小腿就硬生生的扯成兩段。
而且不看還好，一看才發現我的下半身竟然像女人月事來的時候一樣，鮮血淋漓。
不，或許還沒有這麼恐怖。
該不會是我身上所有有肌肉的地方，都已經腐爛了？天啊，我該怎麼辦？
第一個念頭，我想打電話給弗斯，請他想辦法幫我。
我用兩隻手臂撐著爬向電話的方向，一邊小心不要太用力。
而我爬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烏黑的血痕。
這時候我就恨自己為什麼要把電話擺在那麼高的地方，
雖然平常站著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我用左手撐著，右手往上舉想攀住電話，
卻感覺到左邊有什麼東西鬆動的感覺。
不！我的左手也斷了！驚恐的時候我右手慌亂的抓著，
很幸運的把整具電話機扯了下來，話筒裡響起了等待撥號的嗡嗡聲。
我趕忙撥著弗斯家裡的電話號碼，一邊想著要怎麼樣讓他最快理解現在的狀況，
然後來幫我。
嘟了兩聲以後，弗斯接起電話了。他一向是那麼有效率。
「哈囉？」弗斯在講話了。
「哈，夫嘶（嗨，弗斯）」一開口說話，
我才發現自己似乎連舌頭跟嘴唇也腐爛了，根本沒辦法好好發音，更別提講話了。
「喂？有人嗎？」
「斯呼！夫嘶！（是我！弗斯！）」完蛋了，我竟然只能發出氣音而已。
「先生，大清早開這種玩笑並不好玩喔。如果您再不出聲的話，我就要掛電話囉！」
「斯呼哈！夫嘶！（是我啊！弗斯！）」
喀。
弗斯掛了我的電話。
只剩下一隻右手，但我還是沒死。我該怎麼辦？
爬出門口讓路人發現，然後被扛去焚化爐燒掉？不知道會不會痛啊……
還是該躲進冰箱裡面，也許可以撐久一點？
我剛剛想再撥一次電話，但是當我舉起右手的時候，它掉了下來。
我現在連動都不可能了。我不想蠕動，那會把我胸腔跟腹腔裡的穢水擠出來。
真希望，我現在閉上眼睛以後，就沒有任何感覺，然後死掉。
－－
這是第幾個晝夜？我不知道。我的眼睛也爛得幾乎沒辦法分辨事物了。
鼻子也是，爛得只能聞到屍臭。
為什麼這種悲慘的生活會一直繼續著呢？
我現在非常懊惱幾天前沒有爬出門口，變成路倒屍被扛去種，或者燒掉，
怎麼樣都好。總比現在這樣什麼作不了好。
都這麼多天了，鄰居也差不多該報警了吧？
正想著，門口就傳來有人在開鎖的聲音，我真是太幸運啦！
「幹！媽的，地上怎麼會有死人啊？會不會是這家的主人啊？」
對！我就是！
「死了正好。我們就不用擔心大搬家被發現了。」
於是他們開始在我家大搬家。
「我覺得我們還是把屍體處理一下比較好。
萬一有人報案的時候採到我們的指紋，又發現這具屍體，那可會吃不完兜著走！」
「有道理。」
於是他們隨便挖了個洞把我的頭丟進去了（附帶一提，我的脖子跟身體也分離了）。
問題是，我還是有感覺啊。
誰來教我，到底怎麼樣才會死掉啊！
＊Seprate-２
吃完飯以後，我還是沒有心跳，直到我的朋友弗斯來找我。
「嗨，弗斯。」
「嗨，法克斯。」
我把覺得自己已經死了的事情告訴他。
「朋友，」他歎了口氣，捏了捏我的手，而我依舊除了冰冷之外沒有別的感覺，
「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你還是不記得自己的右手是義肢啊？」
對齁！
【驚悚短篇】心跳
2007.03.25
--
「一輩子？別傻了，」我說，
「我們要的，不過是幸福的瞬間。」
http://www.wretch.cc/blog/kuroga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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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 60-244-44-41.cm.dynamic.apol.com.tw海
標題: 【驚悚短篇】心跳（下）
時間: Sun Mar 25 20:48:50 2007
「蘇利文醫生，結果到底怎樣了？」這只是作一個簡單的心電圖，
我國小的時候作過，很簡單，花不到十秒鐘就可以完成的。我等了快十分鐘了。
附帶一提，剛才要驗尿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一整天都沒上過廁所，卻一點尿意也沒有。
「喔。不。還沒，儀器還在調整中，結果還沒有出來喔。」
蘇利文博士拿著手帕擦著光亮的額頭一邊說著。
我繼續靜靜的躺著。我想，剛才那隻２４℃一定嚇到他了－－
那是室溫，不是我的體溫。
現在，醫生大概也還在納悶為什麼螢幕上始終顯示不出心拍數－－
今天對他而言，一切都是那麼不順遂。
對我也是。起床到現在不過是半天功夫，卻覺得漫長得好像一輩子。
我不過是起個床而已，為什麼就死了呢？
「抱歉，法克斯先生，無論我們怎麼調整，機器就是沒有辦法正常運作，
不如我們先量血壓吧？」
「好啊。」
奇妙的是，儘管氣囊已經飽飽的漲起，
但是這個自動血壓計上頭的愛心圖案裡，數字還是０。
蘇立文醫生滿頭大汗的改拿一個傳統型的血壓計來。
但是不管他怎麼專心的想聽見一點動靜，卻只有聽見氣囊漏氣的嘶嘶聲而已。
蘇利文醫生說，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碰到。
於是綜合以上跡象，醫生突然明白過來，說不定問題不是出在儀器上。
「你……會不會……其實是個死人？」
醫生還是按照標準程序，把整套的身體檢查都做完。
但是所有的結果都顯示，我所有的生命跡象都已經停止了－－
換句話說，其實我在學理上是個死人了。
但是我正好好的站在醫生面前，我可以看、聽、聞、說跟感覺，
跟一般的活人沒有兩樣。
我算活人，還是死人？
不知道，醫生到底會不會發那張死亡證明給我？
－－
「你在這裡等一下。」蘇利文醫生說。他要召集各科醫生來討論一下這件案子。
「可能是本院有史以來最慎重的一次會議。」
說完他就離開了，而有個護士端了茶水進來。
也許他們不是討論要怎麼治好我，也不是討論要不要開證明給我，
說不定只是想把我解剖、解剖再解剖，然後發表幾場全國性際者會，
張揚自己發現了什麼怪物，
然後我就像白老虎或其他稀有動物一樣被放在籠子裡環遊世界幫他們賺錢。
「先生，你要去哪裡？先生？喂！法克斯先生！」
回家以後，我想了些事情，所以打了通電話給弗斯。
「嗨，弗斯。」
「嗨，法克斯。」
我把醫院也檢查不到我的心跳的事情說了。
「他們說要開會討論呢，說不定根本就是要把我賣了。」
「也許他們只是討論醫院為什麼虧損到連維護儀器的錢都沒有吧。」
「無所謂啦。還有，弗斯，以後我的工作就拜託你囉。」
「你決定休假了嗎？」
「不，我決定辭職了。反正既然我已經死了，就不用賺錢買東西吃啦！
這樣我就可以完成我徒步旅行的願望了。」
「喔，好吧，祝福你。」
打完電話以後，我就上床睡覺了，養精蓄銳準備要出門遠行。
－－
我在一個沼澤般的惡夢裡醒來。冰涼濕黏的液體緊緊的裹纏住我的下半身，
不論我怎麼踢踏就是脫離不了這種感覺，就在我感到幾乎窒息的那一瞬間，
我尖叫，並且醒來。
原來是夢。但是醒來後我依舊覺得下半身濕黏。這讓我聯想起小時候尿床的感覺。
再想到昨天我幾乎一整天都沒有上廁所，尿床的推論幾乎是成立了。
我掀開被子，卻聞到比尿騷味更糟糕的味道－－好像還有一點屎味。
低頭一看，我叫了出來－－
是血！整個被子裡是一踏糊塗到不行的，整片的暗紅色！
而且裡頭還雜了些稀爛模糊的東西！
我根本不想去分辨裡面有什麼東西，也不願去多注意到些什麼，
我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噁心的地方。於是我一個翻身下床，
卻因為腳步沒踩穩整個人跌飛出去。
我雙手支著地板想重新站起來，卻發現兩腳不聽使喚。
低頭一看，也難怪它不聽使喚，因為它已經不在我身上了。
兩隻小腿還直挺挺的立在床邊，我人卻已經跌到快半公尺外遠。
仔細一看，關節地方的肌肉都已經腐爛了，根本沒辦法支撐重量，
所以我一踩上地板，大腿小腿就硬生生的扯成兩段。
而且不看還好，一看才發現我的下半身竟然像女人月事來的時候一樣，鮮血淋漓。
不，或許還沒有這麼恐怖。
該不會是我身上所有有肌肉的地方，都已經腐爛了？天啊，我該怎麼辦？
第一個念頭，我想打電話給弗斯，請他想辦法幫我。
我用兩隻手臂撐著爬向電話的方向，一邊小心不要太用力。
而我爬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烏黑的血痕。
這時候我就恨自己為什麼要把電話擺在那麼高的地方，
雖然平常站著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我用左手撐著，右手往上舉想攀住電話，
卻感覺到左邊有什麼東西鬆動的感覺。
不！我的左手也斷了！驚恐的時候我右手慌亂的抓著，
很幸運的把整具電話機扯了下來，話筒裡響起了等待撥號的嗡嗡聲。
我趕忙撥著弗斯家裡的電話號碼，一邊想著要怎麼樣讓他最快理解現在的狀況，
然後來幫我。
嘟了兩聲以後，弗斯接起電話了。他一向是那麼有效率。
「哈囉？」弗斯在講話了。
「哈，夫嘶（嗨，弗斯）」一開口說話，
我才發現自己似乎連舌頭跟嘴唇也腐爛了，根本沒辦法好好發音，更別提講話了。
「喂？有人嗎？」
「斯呼！夫嘶！（是我！弗斯！）」完蛋了，我竟然只能發出氣音而已。
「先生，大清早開這種玩笑並不好玩喔。如果您再不出聲的話，我就要掛電話囉！」
「斯呼哈！夫嘶！（是我啊！弗斯！）」
喀。
弗斯掛了我的電話。
只剩下一隻右手，但我還是沒死。我該怎麼辦？
爬出門口讓路人發現，然後被扛去焚化爐燒掉？不知道會不會痛啊……
還是該躲進冰箱裡面，也許可以撐久一點？
我剛剛想再撥一次電話，但是當我舉起右手的時候，它掉了下來。
我現在連動都不可能了。我不想蠕動，那會把我胸腔跟腹腔裡的穢水擠出來。
真希望，我現在閉上眼睛以後，就沒有任何感覺，然後死掉。
－－
這是第幾個晝夜？我不知道。我的眼睛也爛得幾乎沒辦法分辨事物了。
鼻子也是，爛得只能聞到屍臭。
為什麼這種悲慘的生活會一直繼續著呢？
我現在非常懊惱幾天前沒有爬出門口，變成路倒屍被扛去種，或者燒掉，
怎麼樣都好。總比現在這樣什麼作不了好。
都這麼多天了，鄰居也差不多該報警了吧？
正想著，門口就傳來有人在開鎖的聲音，我真是太幸運啦！
「幹！媽的，地上怎麼會有死人啊？會不會是這家的主人啊？」
對！我就是！
「死了正好。我們就不用擔心大搬家被發現了。」
於是他們開始在我家大搬家。
「我覺得我們還是把屍體處理一下比較好。
萬一有人報案的時候採到我們的指紋，又發現這具屍體，那可會吃不完兜著走！」
「有道理。」
於是他們隨便挖了個洞把我的頭丟進去了（附帶一提，我的脖子跟身體也分離了）。
問題是，我還是有感覺啊。
誰來教我，到底怎麼樣才會死掉啊！
＊Seprate-２
吃完飯以後，我還是沒有心跳，直到我的朋友弗斯來找我。
「嗨，弗斯。」
「嗨，法克斯。」
我把覺得自己已經死了的事情告訴他。
「朋友，」他歎了口氣，捏了捏我的手，而我依舊除了冰冷之外沒有別的感覺，
「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你還是不記得自己的右手是義肢啊？」
對齁！
【驚悚短篇】心跳
2007.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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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別傻了，」我說，
「我們要的，不過是幸福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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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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