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出捷運站門口,就覺得今天的西門鬧區也太熱鬧了些。人潮、聲勢都遠勝以往。
雖然除了凌晨這裡從來沒有暢通過,但是今天就感覺特別擁擠。
眼前就有一群人圍著,堵塞得整個出口區都寸步難行。
我湊上前去,納悶著是什麼店家的噱頭或者有什麼人在這邊表演。
都不是。只是一個人揪著另一個人打著。而儘管看熱鬧的人很多,但他們終究只是看熱鬧的。
沒有人願意上去勸架。社會真的變了啊,我想。
我看了一會兒,打人的情緒非常激動,以致於雖然他一直開口說著什麼但就是聽不出來;
而被打的人也理所當然一直叫著好痛別打了之類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時衝動就走上前去拉住那個打人的。
「喂!」直到出聲叫住他的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作好任何心理準備,包括打人,或被打。
匹夫之勇。
「幹嘛啦!」那傢伙一回頭就非常大聲的對我吼著,而我相信我的心跳跟血壓想必達到了生平的最高極限。
「他是我朋友!請你不要再打了!」這時候我編了個最常用,但也是最爛的藉口。
「我管你是誰!反正老子我今天就是要打他一頓才爽!」他越叫越大聲,絲毫沒有準備要退讓的感覺。
「先生,你不要逼人太甚。再不停手的話我就去報警了!」我也吼回去,順便抬出條子嚇他。
「那個……可不可以不要打了?」人群裡有點聲音傳了出來。
「打夠了吧?」「好可怕喔……」「有事就去警察局說吧!」「報警、報警啦!」
周圍不平之鳴越來越響亮,我也趁隙把受害者帶離現場。
找個沒人的角落,我讓他坐著。
「你還好吧?」
「還……還好啦……」我看也是還好。雖然埃了幾拳,除了衣衫不整以外倒也沒有特別不對勁的地方。
「對了,他為什麼要打你?」
「我不知道……」
「……算了,你今天就自認倒楣碰到瘋子。沒事早點回家休息吧。」
我轉身揮揮手,準備繼續我的行程「拜拜。」
「等一下。剛才你有沒有順便把我的包包拿過來?」
「包包?誰曉得你有包包啊。剛才能把你帶離開現場就不錯了。」
「那就是你把我的包包弄丟了。你得賠我一個才行。」
「神經病啊!我救了你已經不錯了,竟然還要我賠你一個包包?大不了幫你撿回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就跟他賭氣起來了。
想當然爾,在那種人來人往的地方一個包包是不可能存在太久的。
更何況我找的是一個根本就不知道有沒有的包包。
「抱歉,沒有看到。我要走了,你自己慢慢找吧。」說實話,我已經為了他而耽誤自己的時間而有點不耐煩了。
「我不管。你要賠我一個。」這個時候他竟然死皮賴臉的抓住我的袖子不讓我走。
「干我屁事啊!你再鬧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我已經握好拳頭了。
「你打我沒關係啊,反正這件事情你一定得給我一個交代。賠包包,或者賠錢。」
「幹!」在捷運站的出口,我揪住他的衣領,迎面就是一拳。
周圍的人群越圍越多,但我不管,只想給這個超級白目的傢伙一點教訓。
「喂!」突然,有人拉住我那隻掄得老高的手。
「你誰啊!」我回頭爆喝。
「他朋友。」
【短篇】鬧劇
2007.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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