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kurogami (蒼翼黑狼) 看板: P_BWBW
標題: 【鬼小說】哨站(下)
時間: Wed Oct 11 00:59:33 2006

  「喂,阿兵哥,你在幹嗎?」阿誠突然聽到有人講話,渾身打了個冷顫,
腦子也突然清醒過來,手一撐整個人就站了起來,卻還是搖搖晃晃的暈眩著。

阿誠手電筒顫顫的從那人的腳慢慢往上照,
一直到他左胸口那塊寫著「營長」的名條上,嚇得他直打哆嗦。

  「營、營長好!」完了,三更半夜營長怎麼會在外面?莫非是要去查哨?

  「二兵,你是新來的啊?」

  「報告是!」

  「你要去站哨是吧?」

  「是!」

  「你的鋼盔呢?全副武裝是這樣穿嗎?」慘了,營長的語氣聽來非常的不悅。

  「報告營長,剛才跌倒的時候滾出去了。」

  「廢話那麼多幹嘛!不會去撿回來是不是?還是要我幫你撿?」
營長突然火氣一整個上來。

  「是!」驚魂未甫的阿誠被這麼一嚇,整個差點沒呆掉,
只是反射性的就跑了出去把鋼盔撿起來,飛快的把鋼盔戴好,扣緊。

一回頭,卻找不到營長。四周除了樹影搖曳的聲音,卻又是一片死寂。

  「營長?」他低聲的問著。靜得聽得到落葉落地的聲音,卻聽不到一個腳步聲。

不過,遠遠的,他看到有一個綠綠的人影,越走越遠,
然後默默的沒入黑暗之中。他這才驚覺
,剛才的那個營長身上穿的似乎不是制式的迷彩服,
而是年代有些久遠的草綠服。

所以,剛才那是哪一營的營長啊?

阿誠決定他不張開眼睛走了。走到哪裡算哪裡,碰到什麼就是什麼。
瞄了一眼哨站的方向,他閉起眼睛悶著頭狂奔過去。

風聲、樹葉聲、腳步聲、喘息聲,分不清楚誰是誰的,
他只是一路就一直奔一直奔。

  「學弟!學弟!你要去哪裡啊!」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不過阿誠也好奇自己到底跑到哪哩,停下腳步一看--

  「啊!」阿誠發狂似的大叫,因為眼前這個景象實在是太駭人了。

一個綠油油的人影,就矗立在自己前面。阿誠當場腳軟,
喉嚨乾啞到只能發出嘶嘶聲,連叫都叫不出來,然後眼前就黑成一片。

突然一隻手掌結結實實拍打在他的肩膀上,而且還是熱呼呼、燒燙燙的的。
阿誠觸電似狠狠往那隻手上打去--

  「靠邀,學弟你是中猴喔?沒事幹麻一直往牆邊跑過去啦!人嚇人會嚇死人咧!」
一個熟悉的迷彩身影跟臉龐映入眼中,阿誠感動到幾乎快哭出來了。

  「學長!有、有營長--」

  「什麼營長?」一聽到營長,連學長的表情也跟著糾結了一下。

  「就一個綠綠的人影走過去--」

  「學弟,看清楚點好不好?你前面這個是人型靶版耶?」

阿誠抬頭一看,眼前果然堆著一些隔天打靶要用的人型迷彩靶。

  「所以說--」

  「沒事沒事,你想太多了啦。你是來換哨的吧?」

  「嗯。」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同梯的在另外那個角落,等等順便叫他下哨吧。」
語畢,學長二話不說把自己手上的槍跟彈袋一起塞給阿誠,
沒兩下就消失在甲車廠的黑暗之中。

一頭霧水的阿誠將裝備上身以後,心裡也踏實不少--雖然手裡只有兩顆子彈
,一顆還是空包彈。往甲車廠的另一頭看過去,仍是一片無底似的幽暗;
手電筒的光芒照在車上,映出冷黑的綠光,讓人感覺粘呼呼的很不舒服。

先不管這些。先去找同梯的吧。阿誠往學長說的方向走過去,
東張西望了半天卻沒看到人影。

怪怪,哨站就這個大小,總不至於找不到。而越是找不到,
阿誠的心裡就越慌張。而且已經12點了,卻始終看不到紹偉學長的人影。

  (學長沒來帶,這哨該怎麼站啊?)正胡思亂想著,
阿誠的手電筒突然照到一個熟悉的東西。

是一雙大頭皮鞋。對,就是跟自己腳底下這一雙一樣,
士兵在穿的鞋。再往上照,是一雙著迷彩褲的腿。再往上,
是S腰帶跟穿迷彩服的上半身,旁邊還放著把步槍,手臂上有繡著二兵的臂章--
到這裡幾乎就可以確認是同梯的了。只不過--

看不到腦袋,不知道是不是本人。阿誠用手電筒來回照了兩三次,
脖子上面那一段硬生生的就是沒有東西,旁邊尋了一下,
除了那一攤血就什麼都沒有了。

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就好。阿誠已經什麼都不想管了,
站得離那具屍體遠遠的,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神再來處理這些事情了。
不然,至少等學長來了再說。

小小的哨亭裡面,只有一把老舊的椅子跟破朽的桌子。
阿誠就坐在那邊那兒,眼睛直盯著兩旁,四處張望。對於那具屍體,
他不願意多想些什麼,也不想多看幾眼;但是又怕他突然跳起來什麼的,
卻又總不放心的偷瞄一下。
  
一直到了遠處有腳步聲傳來,阿誠整個繃緊的腦袋才又鬆開開始運轉:
如果是學長那就好,如果是軍官來查哨代治就大條了--出事了知情不報後果很嚴重。
  
那背著手的人影一直走了過來,阿誠卻緊張的坐立難安。

在陰暗處那人的身形一直看不清楚,手電筒的光又一直只照的地板,
只看得到腳。即便走到稍微亮一點的地方,卻還是模模糊糊的。
最重要的是,總是看不清楚臉。

應該說,整個頭都看不見。阿誠下意識的回過頭--

屍體呢?地上只剩下一攤血跡啊!再回過頭看那個人,
卻發現不知道幾時已經站在自己眼前。

脊樑上面,沒有頭。

  「學弟,有沒有看到,我的頭?」那東西還伸出手,我自己的腦袋那邊比了比。

後面的話,阿誠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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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弟!起來啦!」耳畔又響起了相同的聲音,阿誠嚇得連忙張開眼睛,
學長的臉一整個映在眼前,阿誠差點又尖叫出來。

  「你是看到鬼喔?準備起來站哨了啦!」學長已經全副武裝了,學弟還賴在床上。

  「是、是!」阿誠驚慌之餘,反射性的彈起來開始著裝。
看了看時間,才十一點半。

  「學長,時間還早啊?」阿誠有點納悶的問著。

學長沒有說話,只是回過頭來,冷冷的看著他。
只是,他回的這個頭,角度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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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請隨便坐。

除了文字我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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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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