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kurogami (蒼翼黑狼) 看板: P_BWBW
標題: 【小說】陵宮９２１重建版（１０）
時間: Thu May 11 16:51:33 2006
昏沉沉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張開眼的時候四周都已經昏暗了
，房間桌上一盞燭微微亮著，一個人影背著我坐著。
「大娘？」那人影聽見我出聲了，側過半個身子來看我。
「霜兒？起來了嗎？」是老爹。一聽到他的聲音，
我賭氣轉過身子，拉了拉棉被繼續佯睡。
「霜兒，早上是老爹嚇到妳，是老爹不好，原諒老爹，好不好？」
其實我的氣也早消掉大半了，就坐起了身子來。
「老爹，有事嗎？」老爹看著我，笑了笑，一手往桌上指去。
我瞇著眼睛一看，燭光底下攤著一疊紙。
會過意來，我起身到桌子邊，拿著信紙就著燭光開始唸信。
打從我識字開始，老爹就會拿信給我唸。老爹自己也認得幾個字的，
其實不用特地找人代讀。起初是因為想試試我的程度到哪裡，
二來這附近要弄到書簡之類的也不容易，就拿信給我當教材了。
後來是因為老爹的眼力越來越不好，看信越來越吃力，
就算大白天頂著大太陽也看得模模糊糊，更甭提晚上昏暗的月光、燭光。
所以這半年多來，這些信往往就在閒暇的夜半裡，從我的口中唸了出來。
當然囉，老爹會回信。不過這事後來多半也是我做了。
所以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多少也就知道一些。
不過多半都是自己的生活近況，再不然就是一些中原官場武林的動盪。
不過怎麼看怎麼覺得離我遙遠，也就沒有怎麼在意。
而今晚，我還惦記著要到大娘那邊去，所以唸什麼也不甚在意，
回了什麼也不知道，只是一路唸，然後一路聽寫。唸著看著，
我怎麼樣也只覺得眼前這個瞇著眼的老人，只是個來日無多，
緬懷過往燦爛的糟老頭而已。聽著寫著，其實他真的很孤單吧？
忙了一輩子，也不知道到底為誰辛苦為誰忙，只留了雙滿布疤痕的手，
跟飽經歲月滄桑的面孔。
花了半晌，好不容易解決掉老爹的事情。把他送出了門口，我便趕到大娘那邊去。
時間有點晚，我怕大娘已經睡了，所以到了屋子外面偷偷探頭探腦的看著。
看進去，屋子裡隱隱約約還泛著光，看樣子大娘還沒睡吧。
「大娘在嗎？我霜兒。」我敲了敲門。
「門沒鎖，進來吧。」
一進門，我就看到大娘坐在桌子邊，而她的手裡有個東西隱隱約約也在泛光。
我湊近一看，竟然是一條金光閃閃的鞭子！
「這條鞭子漂亮吧？」大娘問著，而我只是點個頭，眼睛離不開那條鞭子。
「它是妳的。」大娘一把把它塞到我懷裡來，嚇了我一大跳。
握在手裡沉甸甸的，跟我之前拿過的幾把鞭子都不一樣。
「它叫金錦絲，整個江湖上出不了幾把比它好的鞭子。」
大娘看著我不住的把弄著那條鞭子，笑著繼續說：
「喜歡嗎？跟妳還挺搭的呢。」
「真的嗎？謝謝妳，大娘。不過這鞭打哪兒來的？」
會不會是大娘心愛珍藏的？跟她平常手裡黑黝黝的那條不一樣。
大娘吸了一口氣，挺了挺身子：「霜兒，聽大娘說個短短的故事吧。」
於是我拉了椅子坐下，身子倚到大娘懷裡。
「老秦應該跟妳說過吧？撿到妳的那個故事。那時候在妳懷裡的鞭子就是那一條
。因為這條鞭子在江湖上價值不菲--先不提名氣，光是外型就非常亮眼。
妳一個嬰兒身上有這東西實在匪夷所思，也很危險，所以我就跟老秦商量了，
等妳大了，鞭術熟了再拿出來給妳。當然會教妳使鞭也是這個理由，
怕糟蹋了這麼一個寶貝。現在妳大了，看樣子是時候了。」
「所以，之前都是隨便給我條鞭子玩玩囉？」
說完，腦殼上就吃了大娘一顆栗子。
「傻的咧！那鞭子還是大娘親手編的耶！因為妳小，鞭子得做的輕
，使起來卻要又有鞭子的樣子跟威力，妳都不知道大娘花了多少心血喔！」
「大娘，那這把鞭有什麼特別的？換把鞭子就打得贏老爹啦？」
大娘嘆了口氣：「就怕妳這樣想，活生生的折煞了一把好鞭
。鞭子是拿來纏、拿來甩、拿來鞭的，傷皮傷心不傷骨的，
像妳早上那樣直通通的拿來擋刀砍，鐵鍊都會變兩半。」
大娘說著，把我手裡的金錦絲接了過去，「走，到外頭去，大娘練一次給妳看。」
我跟在大娘後頭，走到外頭那一大片廣場上。大娘將鞭身展開，舒展了一下手腳。
「這鞭之所以叫金錦絲，正是因為它渾身都會發出金光，
更因為破空的聲音淒厲響亮，絲絲發響，故名『金錦絲』。」
大娘說完，突然就提起鞭子來開始舞著。一看，亮在月光底下，
果然像一條金絲在暗夜中抖動出漂亮的弧線；一聽，
不同於一般兵刃破空的呼嘯聲，只有很尖的絲絲聲傳來，光聽就覺得可以割皮斷骨。
「以前大娘都教妳怎麼出鞭而已，現在大娘要交妳怎麼收鞭！看好了！」
只見大娘的鞭身纏在旁邊的一跟頗粗的樹枝上，繞了幾圈，手上下一振，
一陣鞭波往鞭末襲去，樹枝一晃，大娘這邊手扯腰轉，啪喳一響樹枝被扯得老遠！
「這是『纏』。接下來這是『鞭』，以前教過妳的。」
接著大娘對著樹幹，狂風暴雨似的甩起了鞭子，
頓時樹皮枝葉木屑漫天飛灑，被活脫脫的扒掉一層皮。
不要小看這個揮鞭的過程，揮不順的話威力強不起來，
笨手一點的還會打到自己。揮得快、揮得順的話，光是風擦到都會淤血破皮，
攻擊也可以如行雲流水沒有破綻。
小時候大娘教我的時候就常把自己打的渾身是傷，
一面怨著為什麼大娘一定要我學鞭子，明明刀槍劍戟棍都好學好用，偏偏要學鞭子。
不過現在我總算懂了。
「不要發呆！看清楚囉，這是『甩打』！」大娘凌空跳起，猛的手又是一甩，
就在鞭子快打到樹幹的一剎那猛的把手腕收回來
，噗一聲樹上被炸出一個凹洞來。接著大娘又喝了一聲，
手裡的鞭子甩得狂風亂舞，身形也飛顛的如同鬼魅。風聲，鞭聲、樹幹的解體聲；
人影、鞭影跟灰燼，看得我陶醉到痴傻了，彷彿是一曲壯闊激盪的樂曲。
倏地，大娘停下腳步，鞭子已經好好的收束在手裡，
而那顆倒楣的樹在幾聲咿啞之後就攔腰斷折在牆邊。
「呼，年紀大了果然玩不起當年那一套啊……真是歲月不饒人。」
大娘說著，一邊略喘著，一手用袖子擦著汗。
「遇剛則柔，遇柔則剛，剩下的就交給妳自己體會了。大娘我啊，要去休息啦！」
大娘走過來將鞭子交還給我，順便伸了個懶腰，大大的打了呵欠，
就走回臥房了。月光下我看著手裡的鞭子，哪光芒似乎不亞於老爹的金刀呢……
－－
不知道是不是打那時候開始就用鯉魚來裝信了？
蕪霜拿到金錦絲就打得贏老爹了嗎？
客棧就此風平浪靜了嗎？
詳情請待下回分曉！
--
請進，請隨便坐。
除了文字我一無所有。
http://www.wretch.cc/blog/kurogami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59-104-2-14.adsl.dynamic.seed.net.tw海
標題: 【小說】陵宮９２１重建版（１０）
時間: Thu May 11 16:51:33 2006
昏沉沉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張開眼的時候四周都已經昏暗了
，房間桌上一盞燭微微亮著，一個人影背著我坐著。
「大娘？」那人影聽見我出聲了，側過半個身子來看我。
「霜兒？起來了嗎？」是老爹。一聽到他的聲音，
我賭氣轉過身子，拉了拉棉被繼續佯睡。
「霜兒，早上是老爹嚇到妳，是老爹不好，原諒老爹，好不好？」
其實我的氣也早消掉大半了，就坐起了身子來。
「老爹，有事嗎？」老爹看著我，笑了笑，一手往桌上指去。
我瞇著眼睛一看，燭光底下攤著一疊紙。
會過意來，我起身到桌子邊，拿著信紙就著燭光開始唸信。
打從我識字開始，老爹就會拿信給我唸。老爹自己也認得幾個字的，
其實不用特地找人代讀。起初是因為想試試我的程度到哪裡，
二來這附近要弄到書簡之類的也不容易，就拿信給我當教材了。
後來是因為老爹的眼力越來越不好，看信越來越吃力，
就算大白天頂著大太陽也看得模模糊糊，更甭提晚上昏暗的月光、燭光。
所以這半年多來，這些信往往就在閒暇的夜半裡，從我的口中唸了出來。
當然囉，老爹會回信。不過這事後來多半也是我做了。
所以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多少也就知道一些。
不過多半都是自己的生活近況，再不然就是一些中原官場武林的動盪。
不過怎麼看怎麼覺得離我遙遠，也就沒有怎麼在意。
而今晚，我還惦記著要到大娘那邊去，所以唸什麼也不甚在意，
回了什麼也不知道，只是一路唸，然後一路聽寫。唸著看著，
我怎麼樣也只覺得眼前這個瞇著眼的老人，只是個來日無多，
緬懷過往燦爛的糟老頭而已。聽著寫著，其實他真的很孤單吧？
忙了一輩子，也不知道到底為誰辛苦為誰忙，只留了雙滿布疤痕的手，
跟飽經歲月滄桑的面孔。
花了半晌，好不容易解決掉老爹的事情。把他送出了門口，我便趕到大娘那邊去。
時間有點晚，我怕大娘已經睡了，所以到了屋子外面偷偷探頭探腦的看著。
看進去，屋子裡隱隱約約還泛著光，看樣子大娘還沒睡吧。
「大娘在嗎？我霜兒。」我敲了敲門。
「門沒鎖，進來吧。」
一進門，我就看到大娘坐在桌子邊，而她的手裡有個東西隱隱約約也在泛光。
我湊近一看，竟然是一條金光閃閃的鞭子！
「這條鞭子漂亮吧？」大娘問著，而我只是點個頭，眼睛離不開那條鞭子。
「它是妳的。」大娘一把把它塞到我懷裡來，嚇了我一大跳。
握在手裡沉甸甸的，跟我之前拿過的幾把鞭子都不一樣。
「它叫金錦絲，整個江湖上出不了幾把比它好的鞭子。」
大娘看著我不住的把弄著那條鞭子，笑著繼續說：
「喜歡嗎？跟妳還挺搭的呢。」
「真的嗎？謝謝妳，大娘。不過這鞭打哪兒來的？」
會不會是大娘心愛珍藏的？跟她平常手裡黑黝黝的那條不一樣。
大娘吸了一口氣，挺了挺身子：「霜兒，聽大娘說個短短的故事吧。」
於是我拉了椅子坐下，身子倚到大娘懷裡。
「老秦應該跟妳說過吧？撿到妳的那個故事。那時候在妳懷裡的鞭子就是那一條
。因為這條鞭子在江湖上價值不菲--先不提名氣，光是外型就非常亮眼。
妳一個嬰兒身上有這東西實在匪夷所思，也很危險，所以我就跟老秦商量了，
等妳大了，鞭術熟了再拿出來給妳。當然會教妳使鞭也是這個理由，
怕糟蹋了這麼一個寶貝。現在妳大了，看樣子是時候了。」
「所以，之前都是隨便給我條鞭子玩玩囉？」
說完，腦殼上就吃了大娘一顆栗子。
「傻的咧！那鞭子還是大娘親手編的耶！因為妳小，鞭子得做的輕
，使起來卻要又有鞭子的樣子跟威力，妳都不知道大娘花了多少心血喔！」
「大娘，那這把鞭有什麼特別的？換把鞭子就打得贏老爹啦？」
大娘嘆了口氣：「就怕妳這樣想，活生生的折煞了一把好鞭
。鞭子是拿來纏、拿來甩、拿來鞭的，傷皮傷心不傷骨的，
像妳早上那樣直通通的拿來擋刀砍，鐵鍊都會變兩半。」
大娘說著，把我手裡的金錦絲接了過去，「走，到外頭去，大娘練一次給妳看。」
我跟在大娘後頭，走到外頭那一大片廣場上。大娘將鞭身展開，舒展了一下手腳。
「這鞭之所以叫金錦絲，正是因為它渾身都會發出金光，
更因為破空的聲音淒厲響亮，絲絲發響，故名『金錦絲』。」
大娘說完，突然就提起鞭子來開始舞著。一看，亮在月光底下，
果然像一條金絲在暗夜中抖動出漂亮的弧線；一聽，
不同於一般兵刃破空的呼嘯聲，只有很尖的絲絲聲傳來，光聽就覺得可以割皮斷骨。
「以前大娘都教妳怎麼出鞭而已，現在大娘要交妳怎麼收鞭！看好了！」
只見大娘的鞭身纏在旁邊的一跟頗粗的樹枝上，繞了幾圈，手上下一振，
一陣鞭波往鞭末襲去，樹枝一晃，大娘這邊手扯腰轉，啪喳一響樹枝被扯得老遠！
「這是『纏』。接下來這是『鞭』，以前教過妳的。」
接著大娘對著樹幹，狂風暴雨似的甩起了鞭子，
頓時樹皮枝葉木屑漫天飛灑，被活脫脫的扒掉一層皮。
不要小看這個揮鞭的過程，揮不順的話威力強不起來，
笨手一點的還會打到自己。揮得快、揮得順的話，光是風擦到都會淤血破皮，
攻擊也可以如行雲流水沒有破綻。
小時候大娘教我的時候就常把自己打的渾身是傷，
一面怨著為什麼大娘一定要我學鞭子，明明刀槍劍戟棍都好學好用，偏偏要學鞭子。
不過現在我總算懂了。
「不要發呆！看清楚囉，這是『甩打』！」大娘凌空跳起，猛的手又是一甩，
就在鞭子快打到樹幹的一剎那猛的把手腕收回來
，噗一聲樹上被炸出一個凹洞來。接著大娘又喝了一聲，
手裡的鞭子甩得狂風亂舞，身形也飛顛的如同鬼魅。風聲，鞭聲、樹幹的解體聲；
人影、鞭影跟灰燼，看得我陶醉到痴傻了，彷彿是一曲壯闊激盪的樂曲。
倏地，大娘停下腳步，鞭子已經好好的收束在手裡，
而那顆倒楣的樹在幾聲咿啞之後就攔腰斷折在牆邊。
「呼，年紀大了果然玩不起當年那一套啊……真是歲月不饒人。」
大娘說著，一邊略喘著，一手用袖子擦著汗。
「遇剛則柔，遇柔則剛，剩下的就交給妳自己體會了。大娘我啊，要去休息啦！」
大娘走過來將鞭子交還給我，順便伸了個懶腰，大大的打了呵欠，
就走回臥房了。月光下我看著手裡的鞭子，哪光芒似乎不亞於老爹的金刀呢……
－－
不知道是不是打那時候開始就用鯉魚來裝信了？
蕪霜拿到金錦絲就打得贏老爹了嗎？
客棧就此風平浪靜了嗎？
詳情請待下回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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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請隨便坐。
除了文字我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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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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